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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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鳧傒在深山老林裏的那棵大樹上待膩味了,又開始了流浪的生活,最終飛出了那座連接南北的大山,向著西南方向一路飛到了和汗昊接壤的山林!

鳧傒出世,沿途很多百姓都目睹了這一傳說中已經滅絕的,只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動物,而鳧傒出世,伴隨而來的就是戰火連連的征兆。

葳朗國民間為了把這一預兆盡可能的排出在國境外,都期寄於朝廷能發動一次對外戰爭,這種迷信到了癲狂的地步,加上一些主戰派的煽動,皇帝面對很多壓力。

如若是先皇在世,自然覺得這是順應民意,這和主政者的立場是分不開的。

不過皇帝不願意勞民傷財發動對外戰爭。以民間尚未解決溫飽、國庫尚未豐盈為借口,即便在很多朝臣在金鑾殿上懇請皇帝出兵,皇帝都未松口。

但是皇帝也是有壓力的,一方面鳧傒出世,民間議論紛紛;另一方面,眾朝臣以先皇的遺願來逼迫皇帝就範。

雲海向來風輕雲淡,除了聽從了先帝的吩咐掌管暗衛外,國家大事雲海是不感興趣的,但眼見著皇帝好似把先皇的遺願當成了耳旁風,也是頗感氣憤。

雲海親自找了皇帝,不似先前那般隱晦,這次直截了當的告訴了皇帝自己的觀點,“先皇有遺願,想做這天下的霸主,皇上繼位的時候,親口答應過先皇,要秉承先皇的遺願,帶領我葳朗國逐漸強大,拿下汗昊是先皇畢生的宏願,現在汗昊分崩離析,是個難得的好機會,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皇上為何遲遲不同意出兵,難不成是忘了你曾經答應過先皇什麽了嗎?”

雲海如此強硬,皇帝是如此回覆雲海的,“先皇的遺願朕時刻不敢忘,但前幾天國內大災,動了元氣,現在才剛剛恢覆了些,國庫沒有大量的錢財能撐得起長期的對外戰爭,汗昊要打下來,你說得輕巧,一年還是兩年能打下來呢,誰敢保證能打下來呢?”

雲海對皇帝的說辭極為不滿,握了握拳頭,反駁道,“本公子可是知道從皇陵帶回來了不少財富,而且,萬嚴藏著的寶藏現下也有了眉目,本公子會加緊審訊的,半年之內,一定把這財富給朝廷帶回來,出兵吧,西南民間惶惶不可終日,鳧傒神出鬼沒在到處亂逛,現在出兵民間支持的聲音也會大,不能錯過如此好的時機。”

雲海承諾了皇帝,皇帝還是很滿意的,這萬嚴如若藏起來了很多財富,帶出來,皇帝自然是求之不得。

兵部顧家在內,每日遞兩次周折,大有逼迫皇帝同意即可出兵的意思。

皇帝自從大祭司給自己下蠱後,雖說表面上都說沒成功,不妨事的,但皇帝操勞過度,最近總是感覺極度疲乏,幾名祭祀也前來看過,一致的意見是身體內的巫蠱雖不致命,但還是有影響的,那具體影響會如何,眾人都沒有定論,商神醫也只是說應該不會危及性命。

皇帝怎會不擔心,只是硬撐著而已。

伊琳從出宮以後,平日裏也就在戶部繼續幹活,在瑞王府帶著小世子,享受一下為人母的快樂。

自從伊琳有了邀月的記憶後,對邀月的醫術和巫蠱也產生了興趣,加上前世的技能,總是會在實驗室裏依照記憶,加入現代的分解實驗,制造出一些小玩意玩玩。

比如,以前明月的小跟班禮部的李小姐和幾位官家小姐仍舊樂不思蜀的中傷伊琳,借著後宮對伊琳的怨氣,在巴結後宮各位娘娘的時候,順便也詆毀一下伊琳,措辭還是很不友好的,說什麽,“伊琳就是故意勾引皇帝的”,“小門小戶出來的農女總是不像我們這些大家閨秀那般遵守三從四德。”

後宮以萬貴妃為首的娘娘們自然是很開心聽到有人幫忙罵伊琳的,想著京城傳地越不堪,她們心裏越解氣。

而始作俑者的其實是皇帝,但後宮的娘娘們可不這麽想,把什麽過錯都強加到伊琳的頭上。

伊琳交代月奴查一查,月奴也就稟明了雲海,完全按照伊琳的要求,挑揀最典型的給伊琳匯報了去。

伊琳就拿著自己實驗出來的瓶瓶罐罐,用在了這些人身上。

比如,禮部李小姐的臉上長滿了青春痘似的紅疙瘩,正值花樣年華的李小姐怎麽還能出門詆毀誰,在家哭的梨花帶淚的,找遍的各種辦法也沒有用,每日裏就頂著這張臉,痛哭流涕。

後宮有了連家的女兒入宮,萬貴妃絞盡腦汁,聯合著要好的妃子,明爭暗鬥的,有時候也拈酸吃醋地調撥,“你們看看,皇上可是對這個剛入宮的貴妃體貼的緊,我倒是瞧著眉眼和瑞王妃倒是有幾分相像呢。”

萬貴妃最是看伊琳不順眼,連貴妃自然是親近瑞親王的,萬貴妃時不時如此說,也是為了糾結眾人排擠連貴妃,伊琳聽到萬貴妃如此說自己,也不依不饒地給萬貴妃身上用了些小玩意,萬貴妃有好幾日都開口說不了話,嗓音沙啞如老者一般滄桑。

京城對於伊琳的流言蜚語倒是少了許多,這事還是很匪夷所思的,看似正常,卻也不正常,這些人可不是都和伊琳過不去嗎?

大家都猜測著是瑞親王護妻之舉,說到底,雲海以前也會開些惡意的玩笑,眾人心照不宣地把這歸功於雲海身上了。

倒是很管用,關於伊琳的風言風語,最大限度的在京城的各大風月場所和官家小姐聚會中銷聲匿跡了。

伊琳表示很滿意,想著有了這本事,倒是也挺好,以前自己就不會這些,真是因禍得福啊!

對於雲海最近憂心忡忡的出兵一事,戶部也是傳地沸沸揚揚,顧淩皓先前也提過幾句,伊琳想著,要是汗昊不打下來,顧淩皓可就畢生都形影相吊了。

伊琳和皇帝雖說沒有男女之情,但因為農墾事務,接觸最多的就是還未登基的皇帝了,皇帝勤勉,說愛民如子有些誇張,但還是一個鞠躬盡瘁的好皇帝,能夠體恤民情的。

戶部有很大壓力,因為戶部尚書是主站的,也和眾人一起低過折子,但皇帝訓斥了一番,“戶部要是有本事,把全國的糧食產量提高一些,朕還會如此難為嗎?征收軍糧,說得簡單,民間節衣縮食繳納軍糧,民怨聲聲誰負責!”

戶部尚書也是灰頭土臉!

伊琳對打不打仗沒興趣,但雲海無原則的包容了自己,好的壞得,雲海從來都是寵著自己的,而雲海此生是希望看到先皇的遺願能夠實現的。

顧淩皓,伊琳也覺得有所虧欠,那麽伊琳也就想方設法的想幫忙。

伊琳以戶部司農的身份,托魏尚書請示了皇帝,最終,在一日早朝後見到了臉色疲乏的皇帝。

皇帝親自動手給伊琳泡茶,“朕這些時日,總是想去看看你,不過考慮到瑞親王的感受,朕也生生的忍著,今日看到你生龍活虎的,倒是開朗了許多,朕也放心了。”

皇帝親手遞給伊琳一杯茶,臉上露出了這幾日難得一見的笑意,很是溫柔地望向伊琳,“嘗嘗看,以前朕沒登基的時候,倒是也親手給你泡過茶,你給朕煲了二十幾日湯,朕很感動,朕知道,先前朕嫉妒皇叔,試圖對你肚子的孩子動手,伊琳有所怨恨,但仍舊如此為朕著想,多謝伊琳了。”

伊琳淺笑著接過茶杯,小酌了一口,“嗯,很清香,皇上不必如此,事情都過去了。”

伊琳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粉末,推到皇帝面前,在皇帝疑惑的神情中,笑著釋疑,“皇上喝了十日大祭司配的藥,巫蠱雖說沒有中成功,但是殘留在體內的藥物還是會有影響的。大祭司劫持了我,坦言他已經知曉沒有中蠱成功,說是對不起皇上對他的好,所以在彌留之際,留下了解蠱的方法。皇上應該幸慶,您沒喝夠一個月,不然就算大祭司在,也回天乏術了。”

皇帝吃驚地拿起這包藥粉,打開來看了看,只是一點白色的粉末。

皇帝的眸子暗了下去,微嘆出聲,“他配的藥,朕怎麽能相信大祭司呢?”

伊琳指了指藥劑,解釋著,“皇上可以找懂行的人看看,不過皇上,我覺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拋下大祭司的執念,他其實也是為了那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對您下蠱的,你們認識很多年了,除了這執念,您對他如何,他也是知曉的。我覺得要是我,我就喝了這解藥了,反正還能壞到哪去。”

皇帝應了聲,收好了藥劑,“朕會找人看,伊琳,你,朕想問問你,你”

皇帝哀傷地望著伊琳,張了張嘴,“你可有喜歡過朕呢?朕想聽實話!”

皇帝不死心的癡癡的望著伊琳,伊琳也迎著皇帝的目光,輕輕開口,“皇上是問男女之情嗎?”

伊琳望向皇帝愛戀的神情,也想著最終是要說清楚的,皇帝能如此問,證明不再像以前一樣,執意逼迫自己入宮了,伊琳真誠地看著年輕的皇帝,輕輕開口,“很抱歉,我對皇上並沒有男女之情。”

皇帝的眸子徹底暗淡下去,伊琳接著調侃著說,“皇上這麽失望做什麽,皇上的後宮美女如雲,我現在還心有餘悸,皇上應該感謝我才對,因為我,您的整個後宮都抱成一團了,從來沒有那麽團結過,真是一致對外啊,我要是在您的後宮,我估計活不過幾年的,後宮娘娘們的眼神都能把本姑娘淩遲幾百遍了,太可怕了。”

伊琳緩解氣氛似的調侃著,皇帝也釋懷般的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調笑著的伊琳,嗔怪道,“你瞧瞧你,還嘚瑟上了?朕還傷感著。”

但無論如何,皇帝是徹底死心了,“朕的這個皇叔,倒是對你一心一意的,罷了,誰讓朕認識你晚呢,不過皇叔最近脾氣倒是越發的大了,昨個還在朕的禦書房,以先皇的名義,訓斥了朕一番。”

皇帝瞪了眼伊琳,神情很是不滿,“朕倒要看看皇叔只喜歡你一個女子,能堅持幾年?”

伊琳也勸解著,“嗯,雲海身邊的鶯鶯燕燕很多了,他都免疫了,不用擔心,我會看好我家王爺的。至於雲海發脾氣,還不是為了朝廷好,忠言逆耳嘛,皇上作為一位明君,應該容許不同的聲音才是。”

伊琳給皇帝請辭,“皇上擔心的糧食產量問題,我也想了想,這兩年因為戶部日常事務的牽絆、還有入了幾次後宮,牽制了我很多精力,我想從戶部請辭,專心於各地新品種的研制和試點工作,相信經過三年時間,全國範圍內的糧食產量都可大幅度的提高的。”

伊琳如此表態,皇帝自然是高興的。

伊琳也提了條件,“天下分久必合,皇上還是應該考慮一下眾朝臣的建議。至於糧食收繳,我可以出面在各地斡旋的,試點馬上開始做,如若產量好了,地方會很願意拿出多一些的貢糧,產量多了什麽都好說的,我都可以做,不過,我需要個能壓得住地方官員的人全程配合著?地方有誰敢找事,可以及時處理,保證不耽誤事。”

皇帝提議魏尚書,被伊琳否決了,提議三王爺,被伊琳否決了。

最後,皇帝重重地放下茶杯,冷哼了聲,“那你幹脆直接給朕布置任務,就說這事只能瑞親王辦不就好了,你想婦唱夫隨,繞這麽大彎子做什麽?”

伊琳討好的起身對著皇帝福了福身子,理所當然的說,“那肯定瑞親王是最合適了,您想想,就雲海的名聲,誰敢輕易造次?”

伊琳小狐貍般的擡眼瞄了眼皇帝,皇帝的眼眸微瞇,盯著伊琳,嘆了口氣,“這話說得倒是對,萬群來給朕告狀了,還有朝廷幾位臣子都替膝下子女求情,這又是皇叔搞得鬼是不是,他護著你,也不能如此亂來啊!”

伊琳故作疑惑地呆望著皇帝,“什麽啊?萬群又怎麽了?我上次碰見萬群,他正在和一幫公子哥編排我,說什麽瑞王妃這個狐貍精,整日裏就想著勾引皇上,也不瞧瞧她自個什麽德行,皇上才不會喜歡這麽個貨色。皇上你聽聽!”

伊琳聳了聳肩,哀怨的癟了癟嘴,接了一句,“他發生什麽事了,幹嗎賴在我家王爺頭上,真是不像話,太過分了,真是倒打一耙。”

皇帝聽了伊琳的話,臉色變了又變,也惱羞成怒地訓斥萬群,“真是狗膽包天,什麽都敢說,朕一定好好教訓這廝。”

……。

皇帝在各方壓力下,最終松口,即日攻打汗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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